第三七章 回忆 (第1/2页)
「你是什么人?为何胆敢同人合谋袭杀靖夜司校尉?」和世荖被秦月楼一通妙手仁心治好了个七七八八,正审问着那捏糖人的中年汉子。
可是这中年汉子却一直默不作声。
「你莫不是认为我不敢滥用私刑了吧?」和世荖面容虽然未曾改变,可是语气当中却满是狠戾。
毕竟自己差点就被害死了,能不狠戾么?
虽然听到了和世荖的话,但是那中年汉子还是没有说话。
和世荖也说到做到,便扯住了中年汉子的头发,一张张的草纸放在了汉子的脸上,随后对着草纸喷水。
金纸糊面,也称雨浇梅花,乃是窒息之酷刑,但是这种窒息是缓慢循序的,既难受也会对心理造成损害。
而也因为纳米蛊截断了脊髓的信号,这中年汉子没法动弹,只能任由和世荖施为。
「老和,算了。」秦月楼将金纸揭开,「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非得用酷刑。」
「老秦,你心善,见不得就不见,可是敢于袭杀朝廷重臣,这已经不是一个死罪可免的问题了,我用私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和世荖说道。
「算了,我帮你吧,他不说,可总是会有缘由的。」秦月楼说道,增殖的纳米蛊也顺着脊髓爬到了脑子里。
记忆生成的基本过程是由识记、保持、回忆和再认三个环节组成的,而这三个环节也与脑中的神经递质,以及新突触,还有海马体等重要部位有关。
纳米蛊进入中年汉子的大脑便是为了获取记忆。
首先纳米蛊便是一种半真元法力半物质机械结构的奇特蛊虫,具备了增殖的能力,同时也具备了诸多妙用,因为那半物质机械结构便是纳米机械虫,同时具备了生物智脑,因此它等同于是一种集群智慧。
而其本身也有信息记忆化存储的能力,这也就是那些可食用秘籍的由来,那么将其逆向操作,便也可以获取他人的记忆,甚至是玩弄和篡改他人的记忆。
纳米蛊虫们事无巨细的将中年汉子的记忆复制粘贴,而后又按照时间顺序开始拼接,最终将记忆文件递交上传。
掌控着纳米蛊虫的秦月楼也利用这些纳米蛊搭建了一个集群网络,数以亿计的生物智脑也在处理着这些记忆。
于是便等同于秦安忆在一瞬间浏览这中年汉子截至目前的一生记忆。
——
「小哑巴,小哑巴,你为什么不说话?」村中稚童皆以巴小川取乐。
哪怕巴小川十岁了,可还是会被欺负。
「我···会···说···话···不···是···哑巴。」被取乐的巴小川结结巴巴的反驳着。
「小结巴,小结巴,说话为什么总结巴?」这个年纪的孩童毫不避讳的释放着心中的恶意。
这个年纪的孩童总是会因为某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而去特地的孤立或者以此为乐,并且乐此不疲的释放心中恶意。
巴小川听了以后,便又沉默了起来,他是结巴,没法反驳,只能忍着。
「小哑巴,小哑巴···哎呀!」
那为首的小孩还在骂,但是却被一块石头砸在了脚上。
「你再骂?我再打!滚走!」扎着冲天鬏的女娃娃手里捏着石头跑了过来,女娃娃精致,可是脸上却生了一大块青黑胎记,遮住了大半张面容,脾气也像是个火爆的野小子,约莫十一二岁,家中也只有一个病弱的母亲。
「哇哇哇,是丑丫头杨念喜,哎呀!」那为首的小孩又骂了起来,但是却被一石头差点砸中嘴。
「你再骂?我马上把你腿打断!」杨念喜继续骂着,小小年纪,看起来却有些泼辣,但这份泼
辣,好像却是为了保护别人。
「巴小川,你没事吧?」杨念喜问着巴小川。
「我···没···事···你呢?」巴小川结结巴巴的问着杨念喜。
「我也没事,以后你要是再被欺负,就喊我,你只要快点喊,杨喜,杨喜就好了。」杨念喜拍着巴小川的肩膀说道。
「好。」巴小川点着头。
春去秋来,当年骂人的孩童王河也长大了,也知晓了什么叫做是非对错,所以他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恶言伤人,反而是和巴小川成了朋友,有事没事就到巴小川家的院子里玩。
「小川哥,你说,大喜姐能不能嫁出去啊?」王河问着巴小川。
今年的巴小川只是一心研究着捏泥人,捏糖人,他捏的泥人惟妙惟肖,每天挑着担子去市集上卖泥人也能补贴家用,还犹有余钱,足可见他这泥人多精致,毕竟好货不怕卖不出去。
「我···不···不···不···知道。」巴小川摇着头。
王河看着巴小川,也叹了口气。
「小川哥啊,你要是不结巴,估计现在也该成亲了吧。」王河继续问着。
「我···」巴小川欲言又止,想到了当年那个丑丫头,笑了笑,只是手中捏着泥人,有三分像是当年的那个丑丫头。
可是他却突兀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不安感,像是海潮一般的恍惚感席卷,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王河在他耳边的话语也变得像是回音一般拉长失真,
手中的泥人也掉在了地上。
「杨喜!杨喜!杨喜!」
巴小川跑了出去,四处找着杨念喜,可最终却只在杨喜家的屋子里找到了杨喜的吊在梁上的尸体,
她的母亲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生前似乎在挣扎着,
而村里的一个闲散青皮则是后心插着一把剪刀,倒在地上的血泊里。
「杨···念喜···杨念喜···杨念喜···杨念喜!」
从来结巴的巴小川,完整的念出了三个字,那也是丑丫头的名字。
巴小川好似浑身力气被抽干了,可却还是跑到了杨念喜已然发凉的尸身下,托举着杨念喜。
「救人啊!」
「救人啊!」
「救人啊!」
小结巴从来都不是小哑巴,
门外的铁树,开了花,
小结巴心头的血,也在滴答滴答。
——
「啊!!!」巴小川被固定在门板上,嘴里的木头也被咬出了层层牙印。
小村外山上的寺庙方丈双手合十,对着关心巴小川的村民们叹息。
「他不是疯了,他是恨。」
「恨?他恨谁呢?他一直都是很好地孩子啊。」巴小川的母亲愁容满面擦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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