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气急 (第1/2页)
气急
谢雍的表情好像有点意外,他唇角扯了扯,不由得轻笑了声。
“好,糖呢?”
我无比庆幸自己在和律师见面前买了糖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我有点低血糖的毛病,有时候总是头晕,以前余序替我准备的早餐总是很丰盛,我渐渐地好了,这几天,我吃的很少,又几乎睡不着,才买了盒水果糖备着。
他高大英挺的身躯往前走了一步,我顺势拿出了盒子递给他,怕他还要问,我又继续写:“还有,我迷路了。手机也没电,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我试探着,目光缓慢地来到那张英俊傲慢的脸上。
谢雍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我松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稍稍落地。
我告诉他,我得回家了。
他理所当然:“上楼。”
我忙摇头,我受不了,也没办法继续跟他待在一起了。谁知道叶风麟会不会心血来潮再戏弄我一次,再从谢雍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借口,我找不到。
为了让他相信,我把衬衫扣子微微解开些,“我住在你家过-敏,很不舒服。”
谢雍意味不明地轻哂一声,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今晚不会了。”他说。
我无法说服他,只能惴惴不安的跟着他回去,只是这一次,谢雍带我在门口录了瞳膜和指纹权限,告诉我,这个公寓以后我再也不会迷路了。
我非但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更加惶恐。谢雍买的那些东西我不敢用,在浴室把衬衫脱下的那刻,我仔细看着自己的脖颈,锁骨。
因为皮肤很白,红痕细密,不怎么明显,最初,我以为是过敏,靠近镜子后,我忽然吓了一跳。
是被亲吻后才会留下的东西。
只不过,那个人技术说不上多好,而余序又舍不得在我身上留下,我对这样的痕迹,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和蒋棹在一起的时候。
蒋棹这人床品不太好,暴戾和征服欲下,他每次做后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
我莫名的惊出一声冷汗,昨晚我竟然把谢雍当做了余序,甚至还主动抱住他……
我抓紧了衬衫,甚至偷偷把房间的门也反锁了。我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腿,瑟瑟发抖,几乎一晚上不敢睡觉,清晨的阳光才微微穿透云层,我蹑手蹑脚的出门。
“呜……汪。”谢雍的宠物狗就在门前,它看着我这副做贼似的模样,歪了歪头。
我迅速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小狗很通人性,乖巧的蹲在那里。
“……”真乖。我摸了摸他蓬松的毛毛,笑了笑,趁着谢雍还没起床,低着头从公寓里离开了。
清晨,天气又冷,路上压根没什么人,我好几天没回家,担心着余序养的那些植物,脚步又加快了些。
打开房门,那些植物已经干渴的奄奄一息,叶子边缘都有些泛黄了。
我连忙把水都浇上,把窗户打开通风,将家里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放眼望去,这房子跟谢雍和叶风麟住的顶级公寓比,确实普通。
两卧一厅,一厨一卫的设计,床,衣柜,桌椅,及其简单的米色装潢,我曾经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和余序相依为命,久到我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这个游戏的女主角,久到也把江明濯和蒋棹彻底忘到了脑后。
如果不是车祸……我压根不会接近以林知恩为中心的这群男人,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我将壁炉上的相框擦干净,就在这一刻,久违的让我害怕的窥视感又来了。我身子一僵,迟疑着看向了对面那间公寓的房间,黑色窗帘隔得严严实实,但屋里却亮起了灯。
刚才回来的时候,那里有人吗?我心思不稳,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真的有人在那里看着我吗?我缓缓地来到窗户旁,明明对面是一间格外普通的联排公寓,却处处散发瘆人气息,我忘了那里的住户都是什么人,也忘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那间直直对着我的房间挂起了黑色的窗帘。
“零零零零——”
我吓得咬紧唇,随后目光飘向了身后。
家里的电话响了,我赶快关上窗户,拉起了窗帘,将房间遮的严严实实,这才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余序,是我。”
啊,是余序远在新泽州的阿姨,我的唇颤了颤,无法开口说话。
“是小芙吗?”阿姨意识到了,“小芙,余序最近是不是很忙?我这几天联系他,怎么他都不接我的电话?”
我支吾了几声,阿姨的声音越是温柔,我就越是难受和愧疚,我打起精神,按了电话几个按键,这是跟余序阿姨打电话约定好的,我告诉她,余序没事,只是这几天找工作呢。
她心领神会,又关心了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我握着听筒,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明知道现在谢雍已经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回到那间公寓里,迟早有天会发生点什么我控制不住的事情……可我没办法。
如果这场车祸真的是蒋棹为了林知恩企图杀掉江明濯这个情敌做的局,我和余序这样的普通人是无法对抗的,只能依靠谢雍。
我起身,回到了卧室。
收拾了些衣服,又拿过梳子,把自己的长发梳了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侧马尾垂下,露出白皙的脖颈,我稍微化了妆,让自己看起来清丽漂亮,又没什么威胁性,弄完后,提着行李箱离开家。
电梯抵达顶层,叮地一声。
我抬头,谢雍就在那里等我,他穿着黑色的T恤,短袖下戴着运动腕表的手臂线条分明,眼眸落在我脸上。
“去哪了。”
我和他对视几秒,虽然不清楚此刻自己的模样,但一定是温柔动人的。
“我回家拿了东西过来,从今天起我给你做早餐好不好?我还买了茉莉花的种子,我们可以一起把花种出来。”我垂眸紧捏着手里的纸袋,手机递给他,就一直低着头。
这太主动了,我从未有过主动追求男人的时候,脸上也十分尴尬和羞怯。
谢雍没有我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些富二代们张狂肆意,但一直骄傲自负,从他第一天误会我追求他开始,我就知道他这样级别的天之骄子从不缺女人的喜欢。
像我这样格外笨拙的办法,或许只对蒋棹和江明濯这样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效。
“这么早跑出去买这些东西,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谢雍薄唇轻抿,笑意却从眼底泄露出来。
我愣了愣,打字,“我怕吵醒你,也怕你不高兴。”
怎么回事,他竟然还在笑,是很满意我的主动吗?
我问:“那,我现在做给你吃,吃了没有。”
他点头:“嗯。”
我的厨艺算不上好,勉强凑合吃的水平,我做了牛油果三明治给他,时不时看着谢雍,他微微蹙眉,Bruce在他脚边徘徊,尾巴翘着,期盼的看着他。
过了会儿,谢雍竟然低声笑了出来,他摸着小狗的脑袋,“算了,爸爸吃就足够了,你别碰。”
早餐吃完,他陪我把茉莉花的种子种下,我手上还有泥,一不小心蹭到脸上,被谢雍抓住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我的脸上,锐利强势的五官在日光的照耀下似乎闪着光。
“让我数数,你今天到底做错了几件事。”
我不明就里。
“我有洁癖,讨厌别人把我家弄得脏兮兮的。”
“……”我看了眼满是泥土的露台,没出声。
“我不喜欢牛油果。”
“我的宠物,现在更喜欢你。”
他有条不紊,又冷静的数落着我的“罪证”,我忍不住,“那我要怎么做?”
谢雍眉骨淡淡挑起,勾唇。
“亲我。到我满意为止。”
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亲吻饥渴症!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抬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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