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人 (第1/2页)
道隐宗,羽扇山。
平素少有人来的静修之地,此刻却热闹的很。
不仅有诸多练气修士,还有不少筑基同道前来。
妙妙高坐台上,一板一眼的的讲述炼丹之道,竟有几分高人风采。
姜鱼坐在一旁,她主讲的不是炼丹布阵,只说静心之道。
姐妹二人同台讲道,倒也算盛事。
两女是两个月前和秀秀一块儿来的,本来日子快活,整日不是会友,就是闲逛,可前不久九遮山出了事,死了个元婴,且是桥山向老祖出的手。
这事儿一出,妙妙和姜鱼听了莫应成的劝,窝着不出门了。
可不管怎样,反正经此一事,桥山名声更盛,道隐宗子弟就把妙妙和姜鱼拉了出来,让讲一讲桥山风华。
这事儿闹的不小,本还要去问剑山讲道的,被莫应成压了下来,就在这小小羽扇山凑合了。
姐妹俩在桥山老家时就带惯了后辈,讲道之事自是信手拈来。
待两女扯了半天,就要拍屁股散场时,道隐宗弟子觉得无趣,吆喝着让两女讲一讲斗法的学问。
妙妙不愧是在桥山摸爬滚打过的,当即叹气不停,说什么我辈修士当以和为贵,又赞陈天人以剑止斗,是故斗法只是小道,当学陈天人以德服人云云,摆足了悲天悯人的姿态。
道隐宗子弟不知详情,还真把妙妙当善男信女了。
“朱道友不愧是转轮前辈座下高徒,学问精深,人如春风啊!”
“姜道友淳淳君子,果然是元婴之后!”
一场道会论完,勉强宾主尽欢。
待人散了场,院落中只剩妙妙和姜鱼姐妹。
“累死了!”没了外人,妙妙惫懒尽显,她扯住姜鱼袖子,摆出大师姐的模样,“我早跟你说了,要多做准备!看吧,你讲道的时候,大家都不乐意听,还得靠我!”
“我是讲修心静心之法,来的大都是同龄人,不爱听也是自然。”姜鱼道。
“所以嘛,道隐宗陈天人以剑起家,大家首要爱听的是斗法,其次是各处风情地理,奇闻怪事,再者才是炼丹制符的学问。我在讲述炼丹之时,不时穿插桥山轶事,大家自然爱听的紧。”妙妙十分有道理。
“师姐,可是人家提问之时,你一直轱辘话,我瞧有几个筑基同道在悄悄摇头,好似不太服气。”姜鱼道。
“世道浑浊,又有几人能识得宝玉?”妙妙一点也不羞愧,反振振有词。
“师姐,伱下次还是少说轱辘话吧,要不然哪天被人戳破底细,那可不太好了。”姜鱼建议。
“我何尝不愿?”妙妙叹了口气,“只是师父以炼丹起家,别人邀我讲道,我若是不从炼丹说起,岂非坠了师父的声名?岂非让别人说师父不擅教徒?我是师父座下大弟子,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她捏了捏姜鱼腰上软肉,“都把我腰压弯了。”
“……”姜鱼瞅瞅了妙妙的腰,道:“说起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等师父回山,咱们就回去。”妙妙笑道。
“九遮山出了事,我怕师父被人家强留。”姜鱼忧心忡忡。
“你想太多了。”妙妙却自信的很,“先前师父托你钓友捎信,让咱们别只顾修行,也要出门游历。可见师父已有先见之明,知道要出事情,这才暗示咱们和小师娘出门避一避!”
姜鱼想了想,点头赞同,“师父总是这样,为我们殚心竭虑,却拙于谋身。”
“睡那么多,还拙于谋身?师父让杨恕和程元礼一块儿回来,他独自留下,可见师父早就料到有事要发!之所以不归,要么是招惹了别家女修,要么是琢磨人家宝贝。”妙妙十分肯定,“我猜是勾搭上了守天阁的人!”
她说到这儿,嘴里啧啧啧,“咱桥山跟守天阁结了大怨,师父一边是老家,一边儿是美人,怕是不好抉择呀!”
“……”姜鱼竟被妙妙说服,当即点点头,皱眉道:“也不知新师娘性情如何。”
“这倒是,守天阁的人都不好相处!”妙妙也有了忧虑,“师父只看脸,不看性情,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我!”
两女探讨了一会儿如何应对新人,独孤靖和独孤雁来了。
“怎么样了?师娘劝住师娘了吗?”妙妙有些头疼的问。
这几日秀秀一直心神不宁,说狐狸受了损伤,想要去接应。
可如今下场的都是元婴,区区筑基去了也是白搭。
妙妙劝阻无功,干脆搬出了裴宁,玩了出祸水东引,说什么小师娘怕大师娘。
“裴宁劝住了秀秀和小黄。”独孤雁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妙妙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真遇到事,还得是师娘!”
“我看秀秀和小黄焦虑,怕是沉玉仙子真出了事。”独孤雁道。
“沉玉仙子惯会跑路,应无大事。”妙妙摊开手,“现今闹这么大,先等桥山的消息再说。”
“正该如此。”独孤雁也叹气,道:“秀秀和小黄要回桥山了,裴宁让我来找你俩。”
“怎么不早说?”妙妙立即起了身,忧心道:“看来我又要担负守护之责了!又当爹又当妈,沉玉仙子回来一定要好好奖赏我!”
四女叽叽喳喳一通,来到黛山。
秀秀和黄如花、还有裴宁三人正在聆听闵横波讲道。
四女上前行了一礼,乖乖坐下听讲。
妙妙听闵横波扯了许久的静心之道,都快要打瞌睡时,这才算了结。
又闲话了几句,裴宁起身朝闵横波行礼,“此番回桥山一事,就劳烦师姐了。”
秀秀和黄如花也跟着行礼,妙妙和姜鱼赶紧跟上,就连那青蛇也垂头作揖。
“放心便是。”闵横波当即应下。
又说了几句后,闵横波带上四女,前往道隐宗大殿。
妙妙和姜鱼都是桥山弟子,秀秀和黄如花更跟狐狸是一家子,自然需得当面告辞。
来到偏殿,不仅莫应成在,还有一男修。
莫应成似多日劳累,面上有沧桑,却又有喜悦之情,也不知是遇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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