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讲道 (第1/2页)
事涉无相道主,偏殿内一时静谧。
此间本就是丧事,可无相道主那般人物尚且有陨落之时,区区元婴之死倒显得不值一提了。
而且破云子又感叹什么荧光日月,场上都是七位金丹,大道有指望的也就一半,一时间大家伙儿竟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瞒诸位,”林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九遮山一行确实磨砺道心,然则本以为能登高望远,不想却更觉自身之渺小。”
说到这儿,林白环视诸人,尤其是多看了下闭着眼的曲成甲和缩脖子的曲如意,接着道:“九遮山的诸位师兄师姐都是人中龙凤,只是其中着实凶险,还是折了几位师兄。”
又是一声叹气,林白看向破云子,问道:“破云子师兄,我一直有疑,那出刀之人到底是谁?”
林白不敢打听围杀无相道主的主谋,倒是对出刀之人很有兴趣。
而且在桥山打混的久了,林白也越来越认可鹿轻音所谓东海域乃是死地的评价。
此方天地太小,化神修士都没几个。周回山虽有,可早已陨落千年之久。即便还有新的,可到底是北荒域鸠占鹊巢。
难不成东海域因无相道主之故,出了某种变故?无相道主的道场便是东海域,可在家里被人祸害了,难道因果在这里?
林白想不明白,自然想问问他人。
诸人闻听林白的疑问,却纷纷摇头。
破云子也无奈笑笑,道:“东海域贫瘠,少有高人来往,我也不知。”
果然,大家伙儿都不知道。或者说,此间金丹还没资格知道,但向无回等人或许知晓一些,但并未言说。
说到底,不管是无相道主,还是出刀之人,都太高太远了,根本不是区区金丹,乃至元婴修士能参与其中的。
林白也不再多加打探,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到了那一步,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无相道主业已凋零。”
破云子似有伤感,也不知是叹息自身之渺小,还是感慨生命之无常。“不过东海域到底是她老人家的道场,各地各处皆有她所留所居之处。近些年来,秘境接连开启,每每有异象现世。”
他看向林白,又看看孟圆和曲如意,接着道:“先是无字秘境,家师曾去探过,至于无相冢,想必各位道友也都去过,只是有所得者少,多半空手而归。”
说到无相冢之事,曲如意头低的更狠了。
场上诸人倒是都有风范,也没人去看曲成甲的反应。
“秘境确实一直都有,或许还藏着许多,待来日开启。”程克水抚须,沉吟道:“然则入秘境之人,且有所得者,也只是大道未定的低阶修士。”
程克水说到这里,指了指桥山福地,道:“向老祖,贵派宗主,还有九阴山阴前辈,彼时也是筑基之时入的无字秘境。”
“如此种种,怕是无相道主真的是留待后人,寻承接衣钵之人了。”破云子感叹。
“千壑沙地乃是无相道主陨落之处,其所留小世界繁多。”高元元忽的笑出声,“我记得千壑沙地最中央有深渊之地,凶险之极,想必其中机缘更多。”
这话一说,诸人没了动静。
千壑沙地本就风沙喧嚣,寻常修士难以深入。最中间的地方更不用说,场上诸人也难亲至,怕是元婴境才能一探。
诸人扯了一会儿,破云子又跟林白打听了九遮山之事,原来他跟景思退也有交游。
这也不奇怪,高门大派虽相隔极远,动辄几千里,乃至上万里,但于金丹修士而言,也算不得多远。即便有险要之地阻隔,如那眠龙山,亦或者千壑沙地,绕一圈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而且大派之间往往也各闻声名,乃至于最高层的元婴也有交游,各地也有商货往来。
林白当即夸赞了一番景思退,破云子也说景思退气度不凡。
互相吹了一会儿,大家伙儿算是散了会。
出了偏殿,孟圆又跟了出来。
“前辈。”孟圆面上有笑,小声道:“静娴托我祝贺前辈结丹。”
“她怎么没来?”林白还好奇呢,寻思着能让宋静娴跟独孤靖聊一聊阵法。
“她修为到了关键处,不便过来。”孟圆感叹一声,又幽幽看林白,道:“我以为你把她忘了呢。”
“昔日并肩作战之谊,怎能相忘?”林白笑着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情谊。”孟圆挑眉,“她可是时时念着你的。听说你结了丹,一直跟我说想要来桥山。后来又听说伱去了道隐宗参与什么试炼,她还时时祈祷你平安呢。”
“她还好吧?”林白也不知道怎么答。
其实对宋静娴颇为关照的缘故在于宋清。当然,宋静娴确实人美心善,性情也极好。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孟圆得意一笑,不再纠缠这件事,反低声道:“这一次如意跑不掉了,怕是要回岛上久居,你等过上个三五年,求沉玉仙子去一趟,把她捞出来。”
这大师姐为了师妹真是煞费苦心,已经提前安排后事了。
林白自然应下。
又过两日,九阴山来人祭拜,只不过是金丹带队。
云无咎还未从仙桥福地下来,破云子等人一直未离开。
待到元婴祭礼的第三十三日,依着惯例,该有元婴修士讲道。
上一次顾青山祭礼时,便是顾倾水讲道。
这日晨间,桥山肃穆,许多人已早早的等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盼能聆听元婴之声。
果然,没等多久,仙桥福地上升腾出云雾,继而诸人便觉有恍惚之感,好似法无所禁,又似归于凡俗之身。
淡淡威压落下,便见大殿前高台上盘坐三人。
居中之人穿麻衣短袍,气度非凡,正是向无回。左边有一黑须老者,身形消瘦,乃是云霞宗之主云无咎;右边有一女子,身着碧衣,清冷淡然,容貌极美,乃是顾倾水。
一众修士立即俯身参拜。
林白师徒三人头压的尤为低,都不敢吭声。
台上三元婴,其中两个都曾得罪过,着实心虚的很。
“我起于微末……”
向无回语声苍茫,飘荡在场上,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他不讲什么玄之又玄的修行感悟,也不提破关闯关的心得,只是说起求道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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