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章 蝉女退梦 (第2/2页)
一只只的金蝉似是被滚油过油炸过一般,散发着油的香气,而在金蝉的身上也有着油亮的反光。
撒上了少许盐提味,还有一些其他的粉末,秦月楼捻起了一颗油炸金蝉,放入了口中。
血肉组织早就失去了水分,坚硬的甲壳也变得脆化,咀嚼之时,谈不上唇齿留香,但那些粉末却都均匀的沾在了油炸金蝉的外壳上。
一颗红烩味,一颗烤肉味,一颗黄瓜味,一颗青柠味。
每塞入一口都要吮吸一下指尖残留的粉末。
不多时这一海碗的油炸物便被秦月楼吃完了。
大梦主的能力被厨子秦月楼改版成为了自己的梦界,而这一座
梦境界域理论上来说是不变的,也即是说,秦月楼可以随意的进入,但相对的,秦月楼自己便不会再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因此,他通过将其他人的一夜梦境制成食物进补,来填满和扩充自己的大梦界。
这个过程,叫做食梦。
但食梦的话,则需要将做梦者剔除,否则他会让做梦者陷入长眠之中。
随着秦月楼的食梦完毕,少许的蝉鸣从树林之中传出。
而后,贫民窟中的,秦月楼睁开了眼睛。
——
而后,盛京城中,某个大家闺秀睁开了眼睛。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梦境残留的捏爆的痛感还尤有清晰,可是深入去回忆却又只觉如同飞花幻梦一般无根无缘,无迹可寻。
只是那看似俊秀的面容还在其脑中挥之不去,难以遏制的,尉迟茴对于那张俊秀的面容生出了恐惧的心理来。
可虽然恐惧,尉迟茴还是对于那俊秀的面容有着深深的向往。
「这就是仙道中人么?亦或者是邪道魔道?虽然唤醒我的手段很可怕,但是···他的确让我从那蝉梦之中唤醒了。」尉迟茴抹了抹冷汗,心中想到。
「唔,小姐,怎么了?」躺在身旁的贴身侍女用薄薄的被褥遮掩着春光,迷糊的问着尉迟茴。
「没事没事,你继续睡吧。」尉迟茴拍了拍这年方的侍女额头,随后又轻柔的抚摸额发,满眼爱怜。
「但知道我有磨镜之好,却又不冷言冷语的指摘,也没有指指点点···真是个奇人呢,赶明儿得找一找才行。」尉迟茴心中暗定决心。
她想继续睡,可又害怕陷入那种怪梦之中,
望了望可爱侍女的甜美睡颜,她心中爱怜,亲吻了一下额头,便披上了衣物,走出了闺房,也走入了院落之中。
这院落之中栽种着一棵桃树,是她娘亲病逝之时,其父亲所栽种的,
毕竟未逢花季,桃树也只是亭亭如盖,枝繁叶茂,并无桃花盛放。
尉迟茴对于生母并无印象,毕竟病逝之时她尚且年幼。
只是做了一个化蝉之梦,她心中也不由得思绪万千,莲步轻移间,便站在了桃树旁,轻抚树干。
却听得一声苍老叹息。
再一眼望去,原是一个跛脚老道士。
那老道士一身道袍破破烂烂,半倚在树干旁。
「小姑娘,可否让您父亲别砍下这棵桃树呢?」
老道士恳求着尉迟茴。
尉迟茴觉得自己似乎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再睁眼时,那老道士也消失不见了。
一切,好似是一场幻梦一般。
——
秦月楼捧着梦境相关解析的文献阅读着,颇为奇怪。
绝大多数人做梦的时候其实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是很正常的,而此时对于梦境也是没有控制力的,能够控制梦境的仅仅只有清明梦,可这种清明梦也需要练习才行。
梦中梦到自己变成了白蝉应该不会有自我意识,可是这梦境的原主却还会求救,这就更为奇异了。
「仔细想想,这似乎是一种梦境的自我演变,是因为我进入了梦境,还是那个女孩肉身周遭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心中思索着,便闭上了一只眼睛,半边脸清醒,另外半边则是在安睡,
秦月楼半梦半醒的回味起了那油炸金蝉的滋味来,顺着食梦的回味,他也锁定了那少女肉身发梦的地点。
「是一座很豪华的宅邸啊,尉迟家,好像是什么达官显贵吧。」厨子心中想着。
睁开
了眼,秦月楼起身,在食肆的外面挂了个牌子,这牌子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他不练字,所以字不如本体的好看。
【今日采风,外出取材,断更几天,下次更新。】
挂好了牌子以后,秦月楼便趁着熹微的光朝向尉迟府邸而去。
这一路行,也是走到了天光大亮,贫民窟外的繁华自然若繁花那般,吆喝声叫卖声屡屡传出,
面入汤锅后散出的水汽也白茫茫若一片雾气;结成两根的油条下入油锅后也发出了膨化的滋滋噼啪声响来;端着笼屉的小二也慌慌张张的将早点送到各个食客的桌前。
秦月楼也随意的在一家面摊坐下,身后的赤龙纹也隐消不见,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主厨服,以及留到了腰际的乌黑长发,在发根用束发带绑好,像是高马尾,中分的刘海不遮挡眼睛,颇有空气刘海的质感。
温雅嗦着牛肉汤中粉丝的厨子也吸引了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
这一世的皮相算得上是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的秀气,但在双灵猴血脉加持之下,这皮相也成了俊秀,
就跟你们手机黑屏时的那张脸一样。
只是厨子帅不自知,还是纯纯的钢铁直男。
某个姑娘大胆的故意从秦月楼身边经过,装作不小心扭到了脚,崴到了秦月楼的身前。
可是厨子愣是目不斜视,半梦半醒之间更是对于除却恶意之外的攻击毫无察觉,只是本能的扔下了几枚铜钱,站起了身来。
那姑娘也恰巧落在了凳子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这时的秦月楼这才发觉那姑娘的丑态,
姑娘望着厨子的眼睛,不由得羞红了脸,可是心中却稍微乐开了花来,她觉得,这样窘迫的开场虽然不够好,但足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样或许就能在面前这俊秀公子哥的心里留下一定的位置,日后在找机会多多接触,这一来二去不就成了么?
她是这么想的。
可是秦月楼看了一眼那姑娘的丑态,也没说去扶一把。
反而是笑出了鹅叫。
「你怎么鞋子上还踩着了狗屎啊?好悬没摔个狗吃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