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众生 (第1/2页)
接下来的大多数时光,江畋除了日常所需之外,基本都是呆在小楼里,白天一边阅读一边做笔记,同属也是笔耕不缀;而到了晚上,则是在黑暗中锻炼自己到手的能力;
虽然,通过市面上正常的途径,能够得到了文抄内容;主要都是些家长里短式的市井风传,或又是哗众取宠或是猎奇式的八卦逸闻;就算是有关官面上的消息,那也是不知道转了几手之后的旧闻。
但是,江畋作为辩证唯物主义和科学方法论,所熏陶出来的现代人;只要有足够多多益善的样本,作为相互对比和概率排除法的参照物;依旧可以从中剖析和窥见出一些,当下时代发展脉络和节点。
尤其是因为实效性的缘故,只要越往前推演和探究,所能够展现在江畋眼前的东西,就越是清晰和明确起来。只是对于这个时代了解的越多,就越是令人感喟不已了。
因为,这位穿越者前辈带来的改变和后续影响力,还是真是深入到了如今大唐天下的方方面面;以至于他死后都过了百年光景,却依旧还在继续享受和沿袭着,相应的发展红利和余泽。
其中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作为封建王朝的大唐天下;虽然不免时有水旱蝗雹的灾患连年,但是因此产生的一系列后续人祸,却是被直接或是间接的大大减轻和消弭了。
一方面是,梁公在世就竭力推动下,贯穿天下的五横十六纵,通达四海七边的直道工程,及其历代延续下来支线路网的建设;让大唐有了一个飞越性的交通通讯体系,而让中枢能及时响应地方。
因此在长安,号称荟萃了东海之渔获,南岭之佳果,北塞之畜马、西域之宝货,天下第一繁华富庶之地;而令都邑士民百姓的生活,极尽丰富多样之能。
另一方面,在梁公当年开拓四夷九边之后,也为大唐在西域、北塞、南海、东国,册立了诸多分藩所属,以为九州之屏障和塞边;沿袭至今,少则百余家,多者近千家。
而这些外藩内属的新时代诸侯们,在域外不断征拓扩土的同时,也为大唐源源不断的输入,掠夺、开发自外域的财货和特色物产;又对国内的汉家移民,有着永不枯竭的渴求。
因此,每当天下某处灾荒发生之后,比朝廷派下来的赈济官员,还要更加积极的就是这些闻风而动的外藩诸侯了。因为,这也是他们以相对的廉价成本,获得更多移民补充的狂欢盛宴。
因此,连带着原本封建王朝中后期,最常见的土地兼并和人口爆炸导致的传统社会矛盾,也被变相的消减了许多,甚至由此变成不是最要紧的次要问题了。
因为,一方面相对于与海外藩,充满互补性的交通往来,而蓬勃发展的手工业和贸易活动;传统农民辛辛苦苦耕作一年,还要看老天心情才能有所收成的那点土地出息,根本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另一方面,那些传统的地主阶层突然发现,就算自己乘着灾年广占田地多了,还要考虑到了能找到足够的人手来耕作,才会产生相应的产出和收益;不然难道让自己和家人去种田。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得不降低相应的租佃比例,提供相对低廉的借贷,以为挽留住乡里那些青壮年;乃至赤膊上阵与那些海外藩的人,以乡土和亲缘牌来争夺破产的农民。
而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原本可能与地主们勾结起来,乘火打劫的地方官吏;反而左右逢源的两头都吃。甚至由此长期产生了一个专门的半官方行当——版籍市;
因此,许多沿海或是水陆交通发达地方,所能产生的局部灾荒,甚至连稍大一点的流民群体,都未能形成规模,朝廷赈灾的使者还在路上,就被相继闻风赶来的外藩中人,给先行消弭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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