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龍枭血泪_第六章 第一次实战 (第2/2页)
活着的战士们各个红着眼眶,血红的眼睛里射出浓烈地杀气!
陈朝阳用喊番号的嗓子吼了一句:“记住,我们是特种兵,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包括你最亲密的战友在你的身旁倒下,我们都要挺起胸膛战斗到底!”
战士们低沉地嘶吼:“杀!”
这会儿,阴沉地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战士们排列着战斗队形交替掩护着冲向另一栋建筑物。
一声枪响打破了只持续了十分钟的静默。
满腔怒火的战士们躲在掩体里,和潜伏在建筑物里的黑魆帮成员激烈地交火。
萧战龙不再像之前那样鲁莽,趴在掩体里的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静地点射,两个敌人脑袋开花,被钉死在窗边。
敌人的火力也很凶猛,数十发子弹打在萧战龙周围的掩体上四处乱飞,一发跳弹射进了他的左臂!
“操!”萧战龙咬紧牙关,掏出匕首划开自己的军服,匕首刺进皮肉硬生生地把子弹剜出,他掏出纱布草草地包扎,看都不看地上带血的弹头立刻投入到战斗中。
陈朝阳暴喝:“其他人做掩护,刚才跟我突击的人,冲!”
哒哒哒!
这批敌人明显要比上一批聪明得多,一个敌人不断扣动扳机射向发起突击的战士。
徐小柱腿部中弹猝然栽倒。
“小柱!”徐大柱回过身用后背挡在了他身前。
当当当!
子弹连续打在徐大柱背后的防弹衣上,他喉头一甜,哇地喷了口鲜血,强忍剧痛想要扶起徐小柱,却眼前一黑晕死过去陈朝阳瞄准敌人的头部,果断扣动扳机。
砰!
敌人的面门被打飞一半。
萧战龙和林宇峰一路疾奔过来,扶起昏迷不醒的徐大柱和一瘸一拐地徐小柱,将他们搀扶到墙根底下安全的地方。
陈朝阳看了一眼两人的伤势,道:“徐小柱留下掩护徐大柱,我们上!一会我会抽调两名负责掩护的战士过来支援你们。”
语毕,四人迅速突进建筑物,沿着向上搜,搜到二楼时,楼梯口突然蹿出一个敌人。
敌人把黑洞洞地枪口duizhun了萧战龙的面门,狰狞道:“去死吧!”
砰!
枪声过后,倒下的却是敌人,他脑浆迸裂,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萧战龙的枪口还在冒烟,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敌人,高声叫道:“你开枪的速度太慢了!”
四人突击到第三层,悄无声息的贴着墙壁行进,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萧战龙身体紧贴墙壁,掏出手雷拉开环,这次他没有马上投掷手雷,而是数了三秒之后才掷出。
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间内传来了无比凄惨地叫声,萧战龙和林宇峰闪身到房间门口,对着房间内一阵扫射,苟延残喘地敌人顿时血肉横飞。
两名战士接到陈朝阳在无线电中的命令,找到了受伤的徐大柱和徐小柱,并掩护二人撤离到了安全地带。
由另外六名战士组成的第二突击队也已经突进建筑物,被他们发现的敌人无一例外的上了西天。
四人没有停歇,随即火速向四楼发起突击。
平时就喜欢拽两句诗词的林宇峰,这时仍在心里默念:“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四层的棚顶没有屋顶,支撑着四楼的墙壁上站了两个敌人,敌人举起手中的枪。瞄准萧战龙。
异样地响动引起了陈朝阳和江海龙的警觉,陈朝阳举起枪扣动扳机。
砰!
一个敌人眉心中弹仰面栽倒。
砰!
江海龙打响了第二枪,子弹穿透了另一个敌人的脖子,敌人身体摇晃两下摔下墙壁。
萧战龙和林宇峰心中暗道好险,如果不是陈朝阳和江海龙,他们第一次参加实战就已经为国捐躯了,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由两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带领两个新兵并肩战斗。
江海龙冲两人微笑道:“战场的经验是慢慢积累起来的。”
萧战龙从嗓子眼里猛然发出一声暴喝:“我发誓,我一定要成为绝顶尖兵!”
“希望你下次不要受伤。”陈朝阳边说边用手去拍萧战龙受伤的胳膊,疼得他直呲牙。
周围密集的枪声慢慢变得稀疏,一名战士在无线电中报告:“连长,第二突击小组击毙敌人六人。”
陈朝阳:“第一小组击毙敌人十人,还有一人,继续搜捕,尽量抓活的,警方需要口供!”
“是!”
战士们矫健的身影在建筑工地上来回穿梭,搜寻着最后一个敌人。
最后一个敌人口吐鲜血蹲坐在墙角,显然他已身负重伤,他没有戴面罩,看脸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典型的帅小伙,他的周围堆满了木箱,看向战士们的眼神中射出凶光。
萧战龙和陈朝阳慢慢走上前去接近他,其余的战士均在身后作掩护。
“放下武器!”萧战龙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下,用枪指着他喝道最后的敌人满脸狞笑的望着萧战龙,背在身后的胳膊微微一动。
哒哒!
陈朝阳两个急促的短点射,敌人胸前爆出两团血雾,脑袋歪向一边。死不瞑目。
一股白烟正源源不断地从尸体后边冒出。
萧战龙一脸疑惑的看向陈朝阳:“不是抓活的么?”
“笨蛋!快跑!”陈朝阳大吼一声,举起萧战龙扛在肩上,快速向大楼的出口跑去。
“冲出大楼”陈朝阳冲着战士们嘶声暴吼。
战士们纷纷冲出大楼。
尸体后面的*仍在燃烧,木箱内的炸药一触即发。
陈朝阳扛着萧战龙眼看就要冲出楼外。
轰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陈朝阳一把将抗在肩上的萧战龙扔出楼外,力气大的惊人扑通!萧战龙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觉无数的小星星在飞。
炸药炸塌了一半楼体,另一半楼体因为支撑不住瞬间塌方,砖头、石块、钢筋、水泥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掀起无数灰尘。
一个逃出楼外的战士嘶声叫道:“连长——”
陈朝阳被深深埋在废墟之中。
雨还在淅沥地下着。
面对已经彻底变成废墟的大楼,萧战龙嘶哑着喉咙大叫一声扑上去,用自己的双手在废墟上不停地刨挖,其他战士也都纷纷扑上去。
武警军官一边呼叫挖掘机支援,一边指挥两队武警官兵帮助刨挖。
徐大柱的身体因为受伤而显得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到废墟前用手刨挖,不料又哇地喷了一口鲜血晕死在废墟上,被两名武警官兵扶下去。
徐小柱边哭边一瘸一拐地跑到废墟前,推开两名想要扶他下去的武警官兵,双手yongli的在废墟上刨挖。
六层高的大楼已经彻底垮塌,钢筋交错,砖块摇摆,仍存在极度地危险。萧战龙不管不顾,奋力地用血肉之手刨挖着残砖碎瓦。
两行热泪顺着他的面颊无声滑落,一滴一滴滴在废墟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
武警军官面有愧疚:“因为附近的交通要道被毁造成堵塞,挖掘机暂时无法前来支援。”
“就算只能用手挖,我也要把我的连长刨出来。”萧战龙连看都不看他。
堆积成小山的废墟仍没有变小的趋势。
“连长——”许多战士的声音已经哽咽。
两个小时过去了。
武警军官向总部提出申请,又调来了两个中队的武警官兵,他们带来了铲子等刨挖工具,在被毁的交通要道跳下卡车,列队跑步赶向变成废墟的大楼。
废墟现场人数众多,刨挖工具数量有限。战士们把刨挖工具都让给了武警官兵。自己用手挖,他们因长年累月训练所磨出的老茧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但是双手无一例外地变得鲜血淋漓。他们似乎已经忘了疼痛,只想救出自己的连长。
四个小时过去了。
废墟已经被挖掉一半,但是陈朝阳被埋在最底层,刨挖还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朝阳的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六个小时过去了。
战士们的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挖出的几具尸体全部都是被击杀的敌人,和一些残肢断臂。
刨挖还在继续。
八个小时过去了。
雨越下越大,太阳早已西沉,武警军官命令打开所有的车灯照明,营救工作还在继续。
萧战龙的十个指甲已经被磨平,但他全然不顾,疯了一样用手挖着。
九个小时过去了。
废墟堆积的小山变得越来越小。
这时,萧战龙眼睛一亮,他借着现场微弱的灯光,看到两块石板下面躺着一个人。两块石板搭在一起造成了缝隙,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躺在里面。
那人身穿夜老虎特种大队特有的迷彩。
萧战龙惊喜地喊道:“连长!”
一动不动。
“连长!?”
还是一动不动。
萧战龙急了,彷佛看到了燃起的希望在眼前破灭,嘶声叫道:“连长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你那么希望我死么?”回答他的声音很微弱到了极点。
萧战龙和所有战士均是喜出望外,所有人集中到一起刨挖,将陈朝阳头上两块搭在一起的石板挪开,把他抬出了废墟。
陈朝阳还活着,两块搭在一起的石板为他的身体腾出了空间。但是仍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块掉在他的身上,造成骨折,几根断折的肋骨刺破了他的内脏,爆炸后产生的热浪灼伤了他身上的大部分皮肤,生命危在旦夕。
战士们十万火急地把陈朝阳放上担架,抬上直升飞机,飞向医院。
军区医院。
直升飞机落地之后舱门刚一打开,五六个战士抬着担架风一样的冲出,浑身血污的萧战龙在最前面开路,医院内除了病人之外所有能挡路的东西,像什么折叠椅都被他一脚踢飞。
如同凶神恶煞般的萧战龙飞起一脚踹开医院的后门,走廊上的人见此阵势纷纷让路。
几个护士跑过来接过担架,把陈朝阳抬进手术室,“手术中”的灯亮起。战士们堆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护士着急地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们医院现存的血浆不足。”
战士们几乎同时绿捋起袖子,异口同声地喊:“抽我的!”
护士呆呆地看着这么多迫不及待想要献血的战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一时忘了如何是好。
萧战龙从后面扒拉开战士们钻到护士面前,捋起袖子,露出粗壮地右臂。怒吼道:“抽我的!要多少抽多少,连长是为了我受的伤,明白吗!?”
护士愣愣地看着萧战龙血迹已经结痂的脸,脸色刷地白了。
林宇峰从后面抱住萧战龙,面向护士歉然道:“对不起,他太激动了!”
护士反应过来,问萧战龙:“你什么血型?”
“A型!”
护士摇摇头:“伤员是B型血。”
“操!”萧战龙痛心疾首,“嗵”地一拳砸在墙上。
林宇峰捋起袖子:“我是B型血,抽我的吧!”
护士点点头:“你跟我来。”
林宇峰跟在护士后面进了手术室。
萧战龙颓然地蹲坐在手术室外的墙角,痛苦地抱着头。
江海龙走过来,厉声道:“站起来!”
萧战龙缓缓地站起。
江海龙双眼紧盯他有些黯淡的眼神:“记住,你是特种兵!特种兵你明白吗?怎么了?平时飞扬跋扈的你经受不起现在的挫折了?你还算是个男人么?算是个特种兵么?”
江海龙一把将萧战龙推在墙上:“战争绝对不会同情弱者!你这个弱者!弱者!”
萧战龙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侮辱,他黯淡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原有的英气,双手握拳,捏得骨节声声作响。
江海龙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语气也变得缓和:“我也是连长陈朝阳一手带出来的兵,第一次参加实战时也拖了战友的后腿,甚至害死了战友!我已经没有补救的机会了,而你还有!”
萧战龙明白地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江海龙一眼,又看了一眼手术室还在亮着的灯,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抢救,陈朝阳总算脱离危险期。徐大柱和徐小柱也因伤住院。
大队决定放昨天参加实战的战士们一天假。
战士们身心俱疲惫,都窝在宿舍睡觉。
萧战龙的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叠成标准豆腐块的被子静静地立在上面。
训练场上,胳膊和手上都缠着纱布的萧战龙喊着番号,汗流浃背地独自训练。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绝顶尖兵!”
从此,每天训练结束后的傍晚,训练场上总能看见萧战龙顽强拼搏的身影。
陈朝阳住院的时间里,萧战龙一次都没有去看望他,不是他忘恩负义、冷酷无情,而是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训练上。
病床上的陈朝阳听完江海龙的汇报,冷峻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欣慰笑容:“平时训练多流汗,上了战场少流血。”
一个月后,伤势较轻的徐大柱、徐小柱出院。
陈朝阳收拾好行囊提前出院,气得负责陪护的李双双直跺脚:“军人是不是都喜欢提前出院?”
十五天后。
大队决定送萧战龙、林宇锋、徐大柱、徐小住前往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进行为期一年的训练。
四人在五星红旗面前傲然肃立。
陈朝阳昂首道:“别给中国军人丢脸!”
萧战龙信心十足:“保证为中国军人争光!”
陈朝阳嘱咐道:“活着回来!”
后天。四个只参加过一次实战的新兵,被送往了以“魔鬼训练营”闻名于世的委内瑞拉猎人学校。
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为残酷的非人训练!